老师：考试出卷的时候，我才不会把图画的那么精确呢……我没有那么……没有那么……
我：善良……
老师：对，我没有那么善良……哪个讲的？！
其实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遇到善良的人了或者说我已经无法辨别什么是善良了。我不知道自己那些不经意间的拒绝算不算善良，我不知道同学给我讲题算不算善良，我不知道奶茶店的老板每次都会对我寒暄算不算善良。是狠心？是优越感？还是奉承？从初一学思想政治到现在，老师从来没有给善良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其实老师也无法分辨的吧，那些对我们来说的善意可能只是别人问了满足自己而求得的利益最大化，可能只是他们为了某个目的而不得已的结果，我同桌总夸我善良，我总是莫名心虚，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善良，是否对待这个世界还以一颗温柔的可爱的可以轻易被遗忘的善心。
很小的时候路上碰到乞丐总是会拽着妈妈给钱，大概八岁吧，妈妈跟我说，你要为自己的善良付出代价，你不能依靠别人成全自己。很平常的，做家务换钱。
我永远忘不了拿着第一张五块出门的那天，我想给自己买一个冰激凌，但同时我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人的劣根性就暴露出来了，明明最开始是为了可以自己去做这件事，可是真要做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最后我把钱给了他，很难过地回去跟妈妈说我想吃冰激凌。妈妈说我很棒很好，就给我买了。这件事在妈妈的日记本里都有写到，她说孩子还小，她很开心了。
可是现在看来，还不是让妈妈帮我付了钱？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善良。
习惯一直维持到十岁，没零钱的时候我会把自己兜里的糖啊巧克力啊给出去，有时候实在没东西而人家又抓着你不愿走，就把自己的早饭给出去。我还很开心，我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直到十岁过年的时候，我还会为了口袋里没有零钱给路边的老人而难过地哭出来。
现在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善良。
总之一切都终结于十一岁了，在车站的时候被一个老人缠着，我说我没有带钱只有公交卡，他不走，说你再找找，但我确确实实没钱也没有小糖果，这时候车来了，我就走了，可他拉着我硬是不让我上车，还说小姑娘大了就不认人了，一点没有小时候好，最后坐在地上抓着我鞋子哭。
周围一圈人。
我那天考级，迟到了。
本来老师为了让我放松，说快到的时候她会打电话给我让我去。老师掐在路程之前的十五分钟，可那天我迟到了近十分钟。
后来也没什么后来，就是空手路过的时候总是觉得愧疚甚至回个头，但我一分钱也没给过。
后来也没什么后来，有零钱心情又不错的时候会给。
后来，路过的时候只会想起以前的自己，没什么多余的感觉。
我想我是不善良的。
当我打出这句话而内心平静的时候，我无比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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